她,我大學舍友,我的下鋪,名字叫娜。 大壹入學,我報道截至那天去的,很天真,壹大早從家出發,以為自己是去的最早的,殊不知大家提前壹周早早的把床鋪占好,宿舍最高的櫃子,最靠門的上鋪就給了我婚紗 她住我的下鋪,積極分子,各種活動,各個聚會,各種能說。 我坐在她床邊,跟她說,我們同姓,以後就壹起吧。她答應了。 那以後,吃飯,睡覺,看電影,上課,上廁所,我們都壹起。 她喜歡看著我吃飯,告訴我那很享受,直到現在我都沒辦法感受她口中的那份享受。 她不吃肉,喜歡吃餅,壹天三頓就是稀飯,大餅,於是時不時的我就會帶她去學校門口的超意興改善“夥食"。 我早早的談了戀愛,而她卻單著,我很著急,她似乎看懂了我的擔憂,過了幾天,她帶來壹個男人。 他很秀氣,上班族,比較悶,見面的時候,我就像媒婆壹樣,問東問西,問心儀的女生,以後的規劃。 他不反感,壹壹的答著,盡管比我年長。婚紗公司 他說,他對她壹見鐘情,她對他也是壹見鐘情。 這是我見過最迅速的戀情,壹次見面,就私定了終身。 之後的日子,壹下課她就奔去他的公司,沒那麽粘我了,我有點失落。 他來學校陪她看電影,陪她看晚會,陪她唱歌,陪她逛操場,很多瞬間,我都覺得那是校園愛情。 他家世很好,家裏在上海開公司,做證券,他現在的公司是家族的分公司,他對她很好。很短的時間,他就帶她見了父母,他的家庭構成比較復雜,我壹直沒問。 半年以後,他去了天津的公司,而她也跟著天天往天津跑,上課的日子我都開始見不到她,剛開始,我比較開心,畢竟可以自由自在的瘋,慢慢的,開始想念她陪伴的日子。 她,很笨,手工活不是壹般的粗糙,那年的校園,流行十字繡,織圍巾,她買了十字繡,毛線,我笑了她壹個星期,我說妳那麽笨,別繡了。 她開始上課,下課的繡,每次看她的針從我身邊拉過,我都莫名的害怕。 繡了拆了,織了拆掉,這個過程重復了不知多少次,最後的成品也是讓我嫌棄的樣子。 她總是壹個勁的說,挺好,挺好,到現在我都沒辦法理解,接受,她的那份可以,挺好。 他很木訥,不會哄她,窩在宿舍聽到最多的就是她罵他的聲音,各種不堪的語言,都有,時間久了,我都習慣了。 他也該習慣了吧。 她和他壹吵架,她就會買票去他的地方,不管有沒有課,大學的課程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。 從他那裏回來,她整個人就像重新活了壹次壹樣,不翹課,不發脾氣,時不時的歌唱,她說,我跟他就這樣,壹見面就好。 我覺得,這才是最大的隱患,壹見面就好,壹分開就吵,他和她能天天見麽。 他又去了上海,她的車票也變更了目的地,開始的日子還是那樣,她壹沒課,就去他那裏,分開,和好,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多次。 她倦了,她覺得自己奔波的太多,而他來的越來越少,我勸她,可心裏卻不是滋味,或許是早已明白,他跟她終究不屬於彼此吧。 她哭,她鬧,他還是無動於衷,我打電話給他,他總是不屑的語氣,時間久了,我也煩了。 我不忍心她獨自難過,我依舊給他打電話,讓他哄她。 愛屋及烏這個真的很對,她給他織圍巾,她給他的弟弟繡十字繡,她給他的爸爸打電話,郵寄東西,她很努力的維護著同他家裏的關系。 那年春節,她去了他的家裏,她做飯,他們打牌,她打掃衛生,他們看電視,她回家的時候,他沒有給她帶任何的禮物。 回家後,她年邁的奶奶告訴她,孩子,我們過節去,帶著那麽多的禮物,那是心意呀,他們家怎麽對妳的呢。 她哭了,是累了。 異地的生活,總是經不起爭吵,她和他依舊是分手,和好,分手,和好。 只是這壹次,她沒有等到他的和好。 他拿走了她投資給他的錢,理直氣壯的據為己有,她家庭條件不好,他知道只是路過。 她是幸運,還是不幸,我分不清,她在外兼職,很快認識了另外壹個他。 他,我只見過幾次,都是在飯桌上,我眼裏的他,傲氣,不屑我這種小人物,那時,他問我壹個貸款問題,我想了好久告訴他,他反問我,那又怎樣。我壹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。 她自己租房子,他陪著她,她告訴我,她睡沙發,他睡床。 我看的出,他們相處的不平等,他大男子主義,而她卻不是綿羊,就這樣彼此抗爭著。 他送了我壹個毛絨玩具,我感激了他好久。 她的爸爸見了他,告訴自己的女兒,孩子,妳玩不過他,可是我知道,她不愛他,她看中的只是的他的經濟條件,他可以給她的家庭足夠的經濟保障。 她考慮了好久,只是告訴我,她不再聯系他。愛或不愛? 後來,她認識了他。 第壹次見他,那時候我在備考,她來看我,買了我最愛的樂事薯片,買了整整壹個購物袋。 我說,妳就不知道買點有營養的,這些薯片吃完,我估計再也不會吃了,都吃吐了。 她損著我,介紹他給我認識。 他,不清秀,很女人,很貼心,不是她喜歡的類型,他和她壹起共事,沒多久,他們因為壹個項目去了上海。 我舍不得她,四年,陪伴了我那麽久,包容我,遷就我,照顧我。 我有些接受不了。 那時候我在考研,她會在大半夜給我打電話,然後他唱歌,我每次都是各種理由的掛掉,大半夜唱歌不是擾民嘛。 那年生日,她給我買了2米的大熊,我從學校的東門拖到南門,壹路伴著陌生人的目光回到的住所,我既開心又在心裏罵她。 那年11月,她懷孕了,順理成章的領證。 她終於安定下來,不用壹覺醒來擔心被誰拋棄,銀行卡裏還有多少余額。 她和他沒有婚禮,甚至婚紗照都沒有,我不理解她,她說平淡就好。 孩子出生,他陪了她壹個月,匆忙的去工作了,我不敢想象,她是怎麽壹個人,帶著孩子,同他二地分居著,他壹年在家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30天。 她滿足,時不時秀秀恩愛,每次都嗆的我滿嘴的狗糧。 到現在,我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幸福,還是偽裝的美好。 |